我穿成了病嬌文里的惡毒女配,男主是我剛成親的夫君,一個絕色傾城的病秧子
1
新婚夜,他眉眼溫柔:「暫且委屈你了,至多三年,我便一封放妻書還你自由。
我乖乖應下,靜靜等待。
三年後,他撕碎放妻書,唇畔的笑溫柔又病態:「卿卿腹中都有了我的骨肉,莫 要再想著離開了。」
「我知你不願嫁進晉王府,只是要暫且委屈你,與我做一對外人面前的恩愛夫 妻,沈某保證,至多三年,便一封放妻書還你自由。」
男子嗓音清潤,說話時柔和輕緩,似綿綿細雨伴隨著微風吹拂而過,舒心極了。 我微微抬眸,打量面前的人。
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眼前之人骨相極好,面部輪廓線條流暢,五官精緻如畫中 仙。
只是面色呈現一種病態的蒼白,像一捧即將消融的白雪,瞧了便令人心生憐惜。
見我瞧他,他垂下眼睫,似不好意思地側過頭。
忽然他撫上心口,一隻手放到唇邊咳嗽幾聲,臉色愈發蒼白。
一副病弱美人的可憐模樣。
可我知道這只是表面,這溫和純良的皮相下,是又病又瘋的靈魂。
作為一本病嬌文里的男主,沈清識擁有所有病嬌的特質,極端,瘋批,偏執,獨 占欲滿格。
以及絕對的忠誠,無上限的愛意,甘願為心上人付出一切的瘋狂
當然,這些都是對女主洛無憂。
洛無憂之外的人在沈清識眼中和螻蟻沒有任何區別。
惹了他,或是動了洛無憂,下場都會很悽慘。
原主姜穗歲便是典型的例子。
在原文里,姜穗歲剛嫁過來時和沈清識達成了協議,只做表面夫妻。
但原主還是愛上了他,死活不願意離開。
在洛無憂出現後,她察覺到沈清識對洛無憂是不一樣的,便心生嫉恨,找人謀害 洛無憂。
結果女主當然是沒事的,但動洛無憂就是觸了沈清識逆鱗。
原主被各種毒藥折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足足十天十夜才疼死在柴房裡。
我不想落得原文那樣的下場。
病嬌必須得順著。
於是我點點頭,溫聲道:「好。」
沈清識眸光閃動一下,唇角揚起:「歇了吧。」
沈清識主動把床榻讓給我,自己去睡旁邊的軟榻。
一夜相安無事。
2
成婚之後的日子很平靜,靜的像一潭死水,沒有半點波瀾。
文里沈清識一直暗中發展自己的勢力,只待三年後時機成熟,就會覆了這天命皇 權。
也是因此,他才被迫與我這個聖上賜婚的妻子保持三年明面上的夫妻名頭。
但他明面上只是一個清閒自在的宣王世子,常年閉門不出。
而作為沈清識的父親,宣王只在乎自己的妻子宣王妃。
宣王妃身體不好,宣王便帶著她雲遊四海,順便求醫。
因此這偌大的宣王府,主子就只有沈清識一人。
我自然也落得個清閒。
沈清識對我還算好,世子妃該有的待遇我都有,他本人亦溫雅有禮,但細細觀 察下就能感受到他掩藏在溫雅之下的涼薄疏離。
他從不會讓我近身半步之內,也並不在意我。
那日他和一盟友在書房中下棋,對方說起我,調侃:「這姜家姑娘如此貌美,瞧 著身段也不錯,你當真一點也不心動?」
沈清識還未說話,那人嘖嘖兩聲:「那不如讓給我,反正你們要和離,到時候沈 兄不介意我出手吧?」
「你喜歡便拿去,只要她願意。」沈清識淡聲道。
漠然,薄涼,毫不在意的語氣,就像是可以隨意丟棄的小玩意。
忽然,他又輕笑一聲:「若是不願意就搶。」
對面的人樂了,追問:「若是搶不到呢?」
「搶不到,便毀了。」
.…幸而沈兄喜歡的人不是我。」
也幸好不是我。
我輕聲輕腳從書房門前離開,如此感嘆道。
要辛苦你了,女主。
原文里,女主洛無憂最開始受不了沈清識病態的愛意,幾次三番想逃。
她逃一次,沈清識抓一次。
最後一次沈清識真的想要與洛無憂同歸於盡,棺材都打好了,洛無憂嗓子差點哭 啞才打消他的念頭。
從那之後洛無憂便再也沒了離開的想法。
想到那些描述,我打了個寒戰。
遠離病嬌!遠離病嬌!遠離病嬌!
只要熬過三年,我就安全了。
可偏偏怕什麼來什麼。
我就偏偏撞上了沈清識殺人的場面。
「害怕?」
慘白的月光下,男人提著一顆頭顱,笑意吟吟地問我。
乍一看像是提著一盞燈。
如果忽略掉他手中瞪著雙眼死不瞑目的腦袋的話,便是一幅美人提燈圖。
可惜忽略不掉。
我攀住旁邊的柱子,腿軟發抖。
落在沈清識眼中,便是另一幅畫面。
少女靠著柱子緩緩滑下,身體不住發抖,想哭又不敢哭,拚命憋著眼淚,生生眼 睛都憋紅了。
「…還,還好。」
說完,還衝沈清識擠出一絲笑。
像他兒時養的小貓崽子,明明在他掌心裡怕得發抖,卻因為想活命,便一邊怕得 發抖,一邊討好地伸出舌頭舔舐他的手背。
可愛極了。
沈清識看著,竟也微微顫抖了起來。
不同的是,姜穗歲是害怕地抖,而他是興奮地顫動。
時隔多年,沈清識終於再次有了這種感覺。
那纖細的,雪白的脖頸,仿佛輕輕一掐就會斷。
那雙拚命掩藏恐懼的眼睛若是再添一點害怕驚恐該是怎樣美麗的景象?
這是他十歲時便想知道的事情。
只可惜兒時的那隻幼貓太不聽話,老是想離開宣王府,離開他,跳牆頭的時候跌 落池塘,溺死了。
希望這一隻,能乖一點,給他滿意的答案。
當然,不乖也可以,他會想辦法讓她乖。
沒辦法,誰讓她倒霉呢。
叫他瞧上了,便是再不願意也得認了。
沈清識慢慢走上前,笑著,向我伸出手。
4
「我吃飽了。」我放下竹筷,滿面笑容。
沈清識輕蹙眉頭:「吃得這麼少。」
他舀了一勺蝦羹放我碗里:「再吃一點。」
「謝世子好意,可我真的吃不下了。」
我攥著衣袖,還有些恍惚。
昨晚我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腦海中閃過各種死法,誰知沈清識只是將我抱回 房,靜靜看了我一會,便如新婚夜那天轉身到一旁的軟榻睡去了。
今早還稀奇地與我一同用膳。
只是他沒怎麼動筷,光一個勁兒地給我夾菜,看我吃。
時不時地輕揉我的頭髮,眼中憐愛之色。
看得我心裡直發毛。
乍一看,這小夫妻新婚燕爾,如膠似漆點很是正常。
可沈清識他是個病嬌,也並不喜歡我。
這就非常不正常。
他的手每一次朝我頭髮撫來時,我都怕他一掌把我拍死。 這一頓飯我吃的是如芒刺背,如坐針氈,如鯁在喉。
好在沈清識沒有堅持,他笑了笑:「那便不吃了。」
我立馬提著裙擺離開。
5
夜幕降臨,夜風吹得樹枝發出細微聲響。
我站在庭院中,眼前一道銀光閃過,跪在地上求饒的人便頭身份離,血濺了一地。
是的,我又撞見沈清識殺人了。
而沈清識也像上次那樣,提起地上的腦袋,回身沖我笑。
「抱歉,又嚇著你了。」
他微微嘆氣,很是歉疚。
可我在他眼中根本看不到一丁點歉意。
月光映在那雙極黑的瞳仁里,更顯溫柔沉靜。
我只覺得頭皮發麻。
第二日,沈清識依舊陪我用膳。
他給我盛湯,我喝。
夾菜,我吃,就算是一向討厭的韭菜也默默往嘴裡塞。
最後吃撐了,碗里卻還有一些。
我咬牙繼續扒飯。
一隻手伸過來將碗拿走,沈清識溫柔摸了摸我的頭,說:「早膳不宜吃多。」
我這才放下碗筷跟在他身後離開膳廳。
隨後,一夜相安無事。
又一日晌午,吃完午膳,我剛要起身,沈清識忽地一把將我拉進懷裡。
我踉蹌著坐在他腿上,下意識掙扎。
意外地輕鬆,一下子便掙開了他的手。
沈清識坐在椅上一言不發,微微抬頭看著我。
分明仰視的姿態,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我心中登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果然,這晚血腥的場面如約而至。
沈清識第三次提著腦袋對我笑。
恐懼之外我甚至也有點想笑。
他果然不正常。
可我慫得慌。
翌日吃完飯,坐在椅上的沈清識敞開一點腿,手支著腦袋瞧我,手指輕扣著 桌面,漫不經心。
我深呼吸一口氣,一步步走過去,坐到他腿上。
沈清識微挑眉頭,似乎有些驚訝。
真能裝。
死變態!死變態!死變態!
真要不樂意就推開我啊。
作為一個忠犬系病嬌,若是不願,不會有任何人能近他身。
果不其然,沈清識訝然過後便放鬆身體,寒玉似的手沿著我的後腰一點點往上, 再向下順撫。
一下一下順著脊背撫摸。
動作親昵卻沒有一絲暖昧旖旎。
他微眯著眼,神色愉悅。
這讓我想起十幾歲的時候養過一隻布偶貓,我喜歡擼貓,沒事的時候就窩在沙發 里,懷裡抱著小貓,一下一下地順著它的毛。
小布偶發出舒服的呼嚕聲,我也擼貓擼得很快樂。
就跟沈清識現在的表情一模一樣。
所以,他是在把我當成貓擼?
意識到這點,我臉色猛地僵住。
隨即又安慰自己,沒事沒事,對於一個擼貓愛好者來說被當成貓就是一塊免死金 牌。
我應該高興。
我想讓自己笑一下,唇角剛往上一點弧度,脖間忽然被一隻手攥住。
抬眼,正好看見沈清識溫柔而扭曲的笑顏。
沈清識如願看到我眼裡的驚懼,對死亡,對他的恐懼。
他整個靈魂都在興奮顫動。
手掌再次收緊。
少女纖細而脆弱的脖子就在自己手中,只要輕輕用力便能聽見這世間最美妙的聲 音。
我自然也看見了沈清識眼中的亢奮。 不愧是病嬌,真是瘋透了!
可我無法反抗,周圍空氣漸漸稀薄,我閉上眼,絕望等待死亡的來臨。
上天卻待我不薄,即將窒息的前一刻房門被敲響,敲門的侍從說有要事稟告。
沈清識鬆開手,我趴在地上劫後餘生般大口大口喘氣。
他深深看一眼,推開門走了。
沈清識連著三天都沒回來。
我算著時間,這個時間點應該是女主出現了。
男女主的初相識狗血又香艷。
沈清識中了情藥,正巧撞上洛無憂,自然而然地有了一夜。
兩人自此開始有了交集,一來一往間互生情愫,直到最後糾纏不休。
也是從這時候開始,原主徹底被沈清識無視。
想到這,我舒心一笑。
女主出現,我就能化身透明人,保住自己的小命,不必整日擔驚受怕,等三年之 期到,離開走人。
劇情正按照原文里的軌跡發展。
沈清識中了情藥。
可女主沒有出現。
6
屋門被當地一聲踹開,可憐得裂成幾塊。
來人身形清瘦,玉骨風姿,如雪白衣濺了血,如同在冰天雪地中綻開的一朵朵紅 梅,血腥又靡麗。
沈清識扶著門框,俊雅的臉蒼白如紙,眼尾卻泛起妖冶的紅。
像是畫本里吸人精血的男妖精,勾魂攝魄。
我唰地一下站起身,直覺現在的沈清識很危險。
察覺到我的緊張戒備,沈清識輕聲笑了下:「莫怕。」
我無語。
你前幾天都快把我掐死了,還讓我別怕?
到底是你有毛病,還是我有毛病?
我不住後退,可身後就是床榻,退無可退。
我勉強揚起一抹笑:「世子這是怎麼了?」
他走過來,站定在我身前,高大的身影整個將我罩住:「被人暗算,中了春緋散。」
春緋散,烈性情藥,原文中他就是中了這個才跟洛無憂春風一度。
可女主洛無憂呢?
她怎麼不在。
我腦子一片混亂,一道勾人的低喘將我拉回來。
沈清識額頭冒出細密的薄汗,皙白的肌膚泛起潮紅,明顯快撐不住了。
他輕聲道:「委屈你了。」
委屈我?委屈我什麼?
我還沒反應過來,眼前的身影驀地壓了過來。
屋外雷聲滾滾,大雨傾盆。
初時是疾風驟雨,無孔不入,密不透風,下半夜轉為綿綿細雨,繾綣纏綿。
書屋女子小巧的手被壓在頭頂,男人寬厚帶著繭子的大掌追上來握住,溫柔而強 勢地擠進指縫,直至十指相扣。
兩人的髮絲糾纏在一起,分不清具體是誰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7
翌日一早。
沈清識無聲嘆氣,頗為無奈:「別哭了。」
我抱著被子嗚咽抽泣,眼淚哇哇流。
天殺的沈清識,我這是過得什麼日子,不僅要被你恐嚇掐脖子,還得陪睡。
我怎麼這麼可憐。
沈清識低聲又道:「是我對不住你。」
聽到這句話我猛然抬起頭,咬牙:「那你欠我一個人情。」
他嗯了聲:「你想要什麼?」
我抹了把眼淚,看著他一字一句說:「我要你答應永遠不殺我,也不能虐待我。
男人挑了下眉,隨後點頭。
情愛過後的沈清識臉色終於不那麼蒼白,眼角眉梢都染了惑人的春色,一縷墨發 垂落在玉白的鎖骨,襯得越發冰肌玉骨。
我不由得想起昨晚。
他不是病秧子嗎?
怎麼還這麼行,又猛又….
天!我在想什麼。
我甩甩腦袋,將那些不正經的念頭都甩出去,重新對上他的目光:「你發誓。」
沈清識懶懶倚著床柱,伸出三根修長分明的手指:「我不會殺你,也不會傷你。
「若違此誓,便永墮無間地獄,不得好死。」
8
如他所說,我在宣王府平安順遂地過了三年。
天元五十九年,冬至。
大雪覆蓋了整個京城,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
屋檐結了幾個冰凌,琉璃瓦上的白雪折射著婆娑光影。
屋內燒了地龍,鋪著厚實的絨毯,倒不似外面那樣冷。
我從絨被裡起身,黑緞似的頭髮披散在肩上。
我低著頭,微微失神。
一隻蒼白的手纏上來,扣著我腰,不輕不重地摩挲。
沈清識埋首在我頸窩,眸子虛眯著,帶著沒睡醒的慵懶。
「怎麼不多睡會。」
我怔了一會,抿唇道:「做噩夢了。」
男人輕吻下我的脖子,輕柔暖昧,隨後咬住珊瑚紅色的衣帶,緩而慢地向下拉。
一邊慢聲問:「夢見什麼了?」
「三年前在飯廳里,你要掐死我那事。」
沈清識咬著衣帶的動作一頓,旋即抬首笑道:「早膳想吃什麼,蝦餃,還是杏仁 粥?」
轉移話題,呵。
我面無表情打掉腰間的手。
穿好衣物起身,我打開軒窗,看外面大雪急速飄飛,仿佛無數顆墜落的星辰。
這是我在這個世界第三次看到雪。
怎麼描述這三年呢?
意料之外的好過。
沈清識成了京城模範好夫君。
每日為我畫眉描妝,陪我買衣裙首飾,不納妾,也從不去煙花之地。
曾有貼上來的大膽女子,沈清識十分有男德地一口拒絕,並對那女子說:「我此 生有一位妻子足矣。」
羨煞旁人。
女子們尤其艷美。
就連在平民百姓里,都極少有男人做到對妻子忠貞不二。
更別說沈清識貴為世子。
再看看自己家男人,沒沈世子的皮相,也沒沈世子的家世錢權,倒是拈花惹草的 本事比沈世子大。
女人們越想越覺得不是滋味,再看枕邊人便氣不打一處來。
導致京城有一段時間有家室的男人們都戰戰兢兢,怕惹了自家夫人不高興。
如果我也是旁觀者,大概也會覺得宣王世子與夫人伉儷情深。
可我是局中人。
坦白說,我有時是會沉溺在沈清識的溫柔里,覺得我與他是一對神仙眷侶。
可只是有時。
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處境。
不說沈清識是男主,按照設定他該喜歡女主洛無憂。
就算拋下這些,沈清識的喜歡也來得過於莫名其妙了。
前腳還想置我於死地,後腳就愛我愛得不得了了。
我可不信睡一覺就能愛上。
原文里他和洛無憂睡了後也並無感情,後邊是被她的善良活潑,堅韌優秀吸引, 才慢慢愛上。
我有啥?
我既不善良也不優秀,除了一張傾國傾城,花容月貌,顛倒眾生的臉就什麼也沒 有了。
對於病嬌這種生物,我不得不報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
我更傾向於他又在搞么蛾子,只不過這次布局時間長了點而已。
9
距離新婚夜的三年之約還有兩月,遲了三年的女主洛無憂終於出現。
和文中描述的一樣,洛無憂生得嬌憨可愛,性子活潑開朗,一手醫術出神入化。
纏了沈清識二十餘年的毒連太醫院的太醫都束手無策,洛無憂卻能治。
「兩日施針一次,半年便可痊癒。」
為了方便,沈清識將她請進了宣王府。
並收拾了一個除主院外最奢麗的院落給她住。
外面開始有風言風語,說沈清識終究還是沒能管住自己的下半身,看,這才三年 過去就找新人了。
還堂而皇之把新人接進王府。
為此洛無憂特地來給我解釋,說她和沈清識什麼也沒有,讓我別聽外邊的人胡說。
沈清識也說讓我相信他。
我當然是笑著點頭,說我相信你們。
沈清識每兩日去洛無憂的院落針灸,一待就是兩個時辰。
從這時開始,他便沒再碰過我了。
有時我能明顯感受到他的渴望,他卻死死壓抑著自己,寧願拖著病殃殃的身體泡 冷水也不動我。
這是要為洛無憂守身如玉?
我冷眼望著他在涼水裡的身影,笑容譏誚。
該死的沈清識,薄情寡義,什麼模範夫君,狗屁不是!
我心裡罵罵咧咧,旋即又一愣。
他是男主啊,男主就該喜歡女主,我一個女配生什麼氣,有什麼資格生氣。
我閉上眼,冷靜下來。
反正還有兩個月,到時候我立馬走人,管他們是真是假。
10
兩個月說長不長,似乎一眨眼就過去了。
放妻書其實三年前剛成婚那會沈清識就寫好了,一直放在書房裡。
只不過他好像忘了。
我還是一年前偶然發現的。
三年已到,我看著這封放妻書,手不自覺放到肚子上。
尚且平坦的小腹,裡面卻已有了一個小生命。
這孩子來得意外。
我一直有喝避子湯,可他還是來了。
我想打掉,可又捨不得,這畢竟是我第一個孩子。
猶猶豫豫就到了現在。
罷了,我自己養著吧。
反正我已經卷了沈清識不少錢財,足夠我們娘倆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決定好後,我拿著放妻書找上沈清識。
「三年已到,世子該兌現當日承諾了。」
沈清識兩指捻起桌上的紙張,漆色的眸掃視著自己三年前寫下的文字,目光沉靜 如水。
良久,他呵笑一聲,放妻書在我眼前被撕成碎片,雪花一樣紛紛揚揚飄落在紅色 絨毯上。
沈清識黑漆漆的眸映著躍動的燭火,使得瞳眸更明亮通透。
他一個閃身逼近我,唇畔的笑溫柔又病態:「卿卿腹中都有了我的骨肉,便莫要 想著離開了。」
我一驚。
我現實世界裡有個中醫朋友,因而也跟著耳濡目染會點皮毛。
所以發現懷孕是我自己把脈把出來的。
我確信宣王府里沒有一個人知曉。
沈清識是怎麼發現的?
「卿卿最近嗜睡,又忽然喜吃酸辣,我做夫君的自然少不得關心。」
我輕咬下唇,別過臉去:「不管我懷沒懷孕,你答應三年後還我自由是親口說過 的 。 」
沈清識眉眼疏懶:「我反悔了。」
輕飄飄又十分囂張的四個字,重重擊在我的心臟。
「什麼意思?」
我臉色變了變,不太好看:「堂堂宣王世子,難不成要出爾反爾?」
「為什麼不行?」他挑眉反問,坦然自若得仿佛出爾反爾的人是我一樣。
「留在我身邊不好嗎,卿卿?」
「何況你還有了我的孩子,你能帶著他去哪?姜家?」
原主的娘在兩年前病逝,姜父不到半年就娶了養在外邊十幾年的外室做續弦,還 帶了一雙比原主大上一歲的龍鳳胎兄姐。
他們一家四口其樂融融,姜家早就沒有原主的位置了。
「那不關你的事。」
「你只需要放我走。」
沈清識垂首,幾乎與我額頭相貼:「三年了,卿卿該了解我的。」
我怎麼可能不了解他。
極端,瘋狂,病嬌數值爆表。
只要被他盯上,就會不擇手段得到。
而得到的方式他並不是很在意,搶也好,偷也罷,只要能達到目的就行。
思及此,我心頭一沉。
見我面色垂敗,沈清識低低地笑,手穿過我的後腰將我攔腰抱到雕花檀木椅上。 隨後半蹲下身,與我平視,柔和的嗓音帶著誘哄蠱惑:「留下來,我會給你所 有最好的一切。」
「還有這個孩子。」
他目光移到我的肚子,過分白皙的手輕輕撫摸:「他需要父親。」
我:「要個爹還不簡單,我在大街上隨便給他抓一個。」
沈清識微微一笑:「我的孩子不能喊別的男人做爹。」
我氣得咬牙:「這孩子我不要了還不行嗎!」
「卿卿捨得嗎?」
他不緊不慢道:「他好不容易投胎到卿卿肚子裡,你打掉他就又會變成孤魂野 鬼,孤零零地在這世間遊蕩。」
「孩子既然來了便是和你我有緣,他想做卿卿的孩子,卿卿若不要,他該有多難 過。」
「卿卿不會如此狠心吧 .
我: ...」
你休想PUA我!
11
我被囚禁了。
其實並不意外。
病嬌嘛,強制愛,囚禁,都是常見元素了。
不過還好他沒拿金鍊子銀鏈子之類的給我鎖屋裡。
王府里我可以隨意走。
出府,一個月也可出去一兩次。
不過身邊總有侍從寸步不離跟著。
起初我生氣質問他:「你發過誓,不會殺我也不會虐待我的,囚禁也算是虐待!
沈清識十分風輕雲淡:「那就讓我下無間地獄好了。」
先不說這世上有沒有地獄,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有,那又怎樣?
在沈清識的世界裡,就算下地獄他也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做他想做的事。
我 : . . .
12
冬去春來,積雪開始消融,河堤岸的柳樹悄然發出嫩芽,一派萬物復甦的景象。
宣王府。
玄衣青年晃著手中摺扇,玩世不恭笑道:「沈兄可還記得三年前說過什麼?」
他清了清嗓子,仿著沈清識當時的語氣,淡聲說:「你喜歡便拿去,只要她願意。」
「可如今姜姑娘肚子裡孩子都好幾個月了。」
魏子越哀怨:「沈兄,你這可不厚道。」
沈清識擦拭著手中軟劍,動作緩慢而認真,劍身折射幽冷的光,倏然抬眸看魏子 越一眼,仿佛在說:「你再說一次。」
魏子越被這危險幽深的目光看得一激靈,立馬汗流浹背。
「說笑說笑。」
「姜姑娘這樣的美人就該配沈兄這樣的豪傑英雄。」
嬉笑過後談起正事,魏子越收起吊兒郎當的笑臉,正色道:「大理寺那邊打過招 呼了,證據確鑿,張郊的狗腿子就算求到聖上那也沒用,這回他不死也得脫層皮 o」
「等出來,兵部早就沒他位置了。」
「現在就看阿春那邊順不順利,若是順利,那就能 ….」
「世子。」侍從匆匆扣門,稟報世子妃出事了。
魏子越愣神片刻,再一看沈清識已經沒影了。
「卿卿。」
沈清識握著我的手,眉頭微蹙。
我沖他柔柔一笑:「大夫說沒什麼事,氣血不足而已,你別擔心。」
沈清識沒說什麼,晚上親自熬藥送來,一口一口喂我喝下去。
喝完後我把他拉到身邊躺下。
夜深人靜。
我枕在沈清識懷裡,手剝開他的褻衣,探進去。
身旁的青年悶哼一聲,抓住我作亂的手,嗓音低啞:「乖,等你生完孩子。」
我悶笑。
也許是因為喝了太多避子湯的緣故,這胎不太順,之前還有小產的跡象。
所以無論是因為要給洛無憂守身如玉,還是怕傷到孩子,沈清識都不能對我做什 麼。
反正現在也出不去,我就放開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