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周嶼什麼時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等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床鋪。
小明正在浴室洗漱。
聽著聲音,我心裡不免生出點怨氣。
努力從床上爬起來,氣勢洶洶地走到浴室門口。
小明聽到動靜,疑惑歪頭。
我黑著臉,陰陽怪氣地哼了一聲。
「小明。」
「你尿真多。」
說罷,不管他什麼反應,我頭也不回地回到了自己床鋪。
看時間還早,打算繼續睡會兒。
寢室里再次恢復安靜,小明咬著牙刷,莫名其妙地撓了撓耳朵。
「一大清早的,凶什麼凶,哼。」
「懶人才尿多,我天天起那麼早,我才不懶。」
12
自從昨夜沒得到想要的答案後,我白天一天都萎靡不振。
眼巴巴地跟在周嶼身後。
上課,吃飯,回寢室。
一切的一切都那麼正常。
但顯然少了些什麼。
直到晚上,小明沒回寢室。
我實在沒忍住,紅著眼睛。
抓住周嶼的肩膀,猛地把他按在牆上。
抬頭,大聲質問:
「周嶼!」
「我跟了你一天了,一直在等你開口。」
「可你呢?連個屁都沒放。」
「我昨夜問你的話,你到底聽沒聽到?」
我心裡難受極了。
喜歡和不喜歡你倒是吭個聲啊。
喜歡,那就在一起。
就算不喜歡,那我就再纏一會兒,纏到你煩就走。
最起碼爭取過。
但像這樣,不清不白的,讓人心焦又煩躁。
周嶼被我推到牆上,直勾勾地盯著我。
聽到我的質問,忽地笑了。
「我還以為你不來找我了呢。」
「本來想等今晚,我來開口,現在的話,也可以。」
我皺眉,疑惑地歪頭,「什麼意思?」
周嶼垂著眼帘,看著我,眸中溢著說不清的意味。
他輕笑一聲,雙手突然摟住我的腰。
「昨夜太睏了,等小明的時候,一不小心睡著了。」
「沒來得及給你答案,這點我道歉。」
我眨了眨眸子,沒說話,安靜地等他下文。
「後來,一直等你來問,這不,你不就來了嗎?」
周嶼雙手捧住我的臉,漆黑的眼睛裡溢滿了笑意。
我開始激動,「所以你……」
「所以,我喜歡你啊。」
周嶼瞬間接住我的話,順道把我帶到他的懷裡,緊緊摟住。
我瞪大眼睛,心裡的喜悅如火花似的,啪的一聲炸開。
周嶼說了什麼?
喜歡我!!
像是知道我心裡想什麼似的,周嶼附身,來到我耳旁,輕聲呢喃。
「對,周嶼喜歡許年。」
「很喜歡很喜歡。」
「今天小明一直在我們旁邊,我沒法開口。」
「對不起,讓你難受一天了。」
我抿唇,一天神遊在外的腦子終於回來了。
對啊,今天小明不知怎麼了,一直跟在我和周嶼身後。
寸步不離地讓我根本沒機會和周嶼講話。
直到晚上他哥們約球,他才離開。
想到這裡,我握緊了拳頭,牙咬得咯吱響。
要不是他不知道我和周嶼之間的事兒。
我還以為他是故意的。
我委屈地抱著周嶼,越想越氣,越想越難受。
一氣之下,瞬間犯了病。
等察覺到身體不適的時候。
我的唇不知怎的已經貼到了周嶼的臉上。
眼尾泛紅,眸子濕漉漉的。
周嶼挑眉,「犯病了?」
我咬著唇,紅著臉點了點頭。
「那你求我吧。」
「只要求我,隨便怎麼都行。」
周嶼勾唇,眸底眸光微動。
我嗚咽求抱,嘴唇已經貼到他的嘴角。
聞言,睫毛微顫。
終是拗不過他的話,小聲開口。
「求你。」
周嶼眼神微暗,雙手緊緊掐住我的腰,意味深長地開口:
「今晚小明好像不回寢室。」
我疑惑地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然而周嶼接下來的話,瞬間讓我睜大了眼睛。
「男朋友教你玩點刺激的怎麼樣?」
話落,周嶼根本不給我反應時間,抱著我就走進了浴室。
隨著水聲的響起,我心裡模模糊糊只想到一個念頭。
周嶼他,壞得很。
根本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高冷。
裝得挺像那回事,完全讓人想不到他私下裡花樣那麼多。
我閉著眼,沒力氣地摟住他的脖頸。
一邊心裡罵,一邊被他逼著喊老公。
這下好了,犯病有保障了。
13
和周嶼在一起後,我們倆立馬在外面租了個房子。
小明知道我們搬出去的事兒後,立馬破防。
「你們是不是孤立我!」
「一個人搬出去就罷了,還兩個人一起?」
「兩個人一起就罷了,搬出去還做室友?或者說租友?」
已經和周嶼在一起的我,毫不掩飾拉住他的手。
五指相扣,順便在小明眼前晃了晃。
意思很明顯。
小明再次破防。
「瑪德,是我多事了!」
「再見!」
我嘴角噙著笑,笑眯眯地看著小明嘴上一邊說著再見,一邊前前後後給我倆收拾東西。
周嶼站在我旁邊,懶洋洋地耷拉著眼皮。
看到我笑,他也跟著我笑。
14
搬出去後,日子就平常了起來。
我和周嶼幾乎片刻不離。
整天黏黏糊糊地貼貼,導致我很少犯病。
再次聽到沈佳的消息,是一天事後,我懶洋洋地趴在周嶼的胸膛上,看著小明白天給我發的消息。
小明是大明:【許年, 你那個竹馬,也就是沈佳, 他被人打了你知道嗎?】
小明知道沈佳,我跟他提過。
聽到他被打, 我立馬精神了,劈哩啪啦地打字。
許年:【被人打了?打得狠不狠!】
小明顯然還沒睡, 立馬發來幾張圖片。
小明是大明:【你自己瞅瞅, 被人發到表白牆了。】
【聽說渣了好幾個女孩, 估計有人看不下去,才被打的。】
我感興趣地點開小明發的幾張圖片,看到沈佳鼻青臉腫的樣子, 立馬笑出了聲。
周嶼緩緩醒來,熟練地摟住我。
他目光幽幽地盯著我脖子上的紅痕, 啞聲道:
「那麼精神?」
「不疼了?」
聽到他的聲音,我嚇得手機直接脫了手。
腦子一抽, 突然問道:
「沈佳是你派人打的嗎?」
說完話,我後悔了。
大腦和意識分離了,瞧瞧自己說的什麼話。
周嶼和沈佳又不認識,只見過一面的人, 哪還有印象。
誰知周嶼聽到後,直接點了點頭。
他語調懶散, 漫不經心地揉著我的腰, 閒散道:
「嗯, 我讓人打的。」
「他那張嘴, 那麼賤, 就算我不派人打, 也有人打。」
我一聽,深覺有理。
老老實實地躺回他的懷裡,懶懶地打了聲哈欠。
被他摟著, 瞬間安心了不少。
但有個問題, 我一直想問。
猶豫了好久,打算趁著現在開口。
於是我輕輕親了一下周嶼的嘴唇,看到他睜眼,立馬問道:
「周嶼, 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我一直以為你是直男。」
「本來打算對你溫水煮青蛙呢, 誰知突然得了病,和你的關係一下子拉近了。」
「難道是因為我的病, 和你親近太多,才導致……」
周嶼舔了舔嘴角,直勾勾盯著我。
聞聲, 嘴角弧度漸深, 慢悠悠地打斷我, 懶洋洋道: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喜歡就是喜歡,無關性別。」
他看著我,一臉認真。
「無論你是男是女, 許年就是許年。」
「周嶼只喜歡許年。」
「勾了我那麼久,也該肉償了吧?」
「(…」周圍安靜了起來。
我趴在他的胸膛上,聽著耳邊傳來的心跳聲。
閉上眼, 感受心亂如麻帶來的喜悅。
什麼是喜歡?
是見到他就會怦然心動。
想到他,就嘴角上揚。
周嶼說得對。
喜歡就是喜歡,無關性別。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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