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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2-0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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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千樹啊,林老闆不是看上這小子了嗎?」

許千樹?

何文字字句句說的都是許千樹,可林兆怎麼也沒辦法把他口中的信息和許千樹對上。

植物人、抑鬱症、沒學歷?這怎麼可能?

林兆掛掉電話之後,急切地回到同學聚會的包間裡,隨便扯住一個人就問:

「你知道許千樹家裡的情況嗎?」

被扯住的同學愣了愣,歪著頭想了片刻,旁邊另一個女生先他一步開口:

「具體怎麼樣不知道,不過應該過得不太好吧,陳老師出了那樣的事,聽說跟家裡的親戚都沒什麼來往,這麼多年全是他一個人撐著,肯定挺辛苦的。」

「陳老師……是什麼時候的事?」林兆問。

大概是想起了什麼,被問到的女生說得有些猶豫:「就……高考那天。」

被扯住的男生這時候也想起來了,開口道:

「對,聽說大學都沒讀完,大二還是大三來著就退學了,之後在做什麼,就不清楚了。」

周圍的同學搭腔:

「過得肯定不怎麼樣,不然同學聚會怎麼就他不來。」

「就是就是」……

同學們七嘴八舌,展開了一場圍繞許千樹和陳知樺的大型討論,關於許千樹的情況所有人都多多少少了解一點。

上學時連話都沒說過幾句,畢業六年沒任何聯繫的同學知道;只在上床時見面的金主知道……

只有林兆,就只有他,什麼都不知道。

林兆覺得自己呼吸困難,他聽不清大家在說什麼,所有的話語遞到耳邊,最後都變成了一陣刺耳的長鳴。

夜裡九點半,林兆沒開導航,一路順通來到那個他記憶里的小區,周圍安靜異常,樓底下的值班巡邏的保安大爺拖著瘸了一條的腿,打著手電筒給林兆開小區門,邊按開關邊抱怨:

「他媽的,偏偏在老子值班的時候死人,這黑燈瞎火的,趕緊回去睡覺吧,怪嚇人的。」

這小區死了人,林兆仰頭看著三樓的窗戶,深藍色窗簾緊緊關著,不像上次一樣漆黑一片,依稀透出一點光來,林兆抬手按了按胸口,覺得他的心臟像吃了跳跳糖,跳得他呼吸不上來。

這小區死了人,林兆知道,那個人不是許千樹,但他還是心慌得要命,那個一起死掉的,真的不是許千樹嗎?

8

我一個人坐在地上,那串門鈴聲不知道響了多久才傳進我的耳朵,我沒去開,就任由它那麼響著,這個時間,我想不出誰會過來,不過不管是誰,我都我不想去開。

所以第二天一早,我就看到了依在門口的林兆。

他看著我,不知道是不是一夜沒睡,猩紅著一雙眼眶,很憔悴的樣子,他說:

「許千樹,對不起,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在為哪件事道歉,但也不打算追究,因為不管是哪件,我都沒有去折騰的力氣,原不原諒的,事到如今,又何必費盡力氣去走個程序呢?

我沒跟他說什麼,裹緊衣服往樓下走,我媽過世了,我得去找何文,我需要一筆錢安葬她,我能找的只有他。

我知道我這個人在何文眼裡不值什麼錢,之前他做我金主的時候,一個月也只能給到兩萬,林兆說得對,我挺便宜的。

可兩萬不夠,遠遠不夠,這城市的房價貴,墓地更貴,我不想帶我媽回那個她賭上一切拚命逃離的小城鎮,那裡不該成為她的歸宿。

落葉要歸根,可我媽沒有根。

在這個城市也沒有,本來是有一個房子的,但我媽剛出事的時候我們兩個人的花銷太大了,那個房子被我賣掉了,一個地段差的老舊二手房本就不值什麼錢,更何況還有沒還清的貸款,再加上日常花銷,幾乎所剩無幾。

好在買主是個好心人,他有其他的房子,不常回來,就把個房子租給了我們,省去了搬家的麻煩。

我媽辛苦操勞了半輩子,最後沒在任何一個地方紮下根。不過我還是打算把她就在這兒,至少,這裡她還算熟悉,不至於迷了路,找不到家。

所以我跪在何文面前求他,我求他借我點錢,我以後當牛做馬還給他。

何文抬眼看了看在我身後站著的,面色難看的林兆,揚了揚唇角,毫無商量餘地地拒絕了我:

「許千樹,我不是什麼慈善家,這錢我不會出的,你就算跪斷了腿也沒用。不過我可以給你出個主意,你身後那個林老闆比我有錢,你要不跪他試試呢?」

林兆大概是不用我跪他的,所以他上前幾步把我從地上拉起來:

「許千樹,別這樣,你需要多少,我給你,你……」林兆垂下頭,似乎心情不是很好:「你別這樣。」

我伸手推開他:

「林兆,我要是用你的錢,我媽就永遠不能安息了,說不定還會託夢過來罵我,罵我是不孝子。」

眼淚從下巴滑落,一顆一顆地往下掉,我繞開他往外走:

「林兆,她會難過的,會覺得是她沒教好我。」

她當年就是這樣的。

9

之後我又不死心地找了何文很多次,他都沒有來見我,他喜歡的人回來了,還交了新的男朋友,何文很忙,忙著做別人愛情路上的絆腳石,所以他沒時間理我。

這期間,林兆曾想過其他辦法把錢賽到我這裡,但手段都不太高明,我每次都能識破。

他幾乎要住在我家門口,每天來來往往很多次。

有一次他喝醉了,一直在那裡哭,他哭著說對不起,也不知道究竟是為哪件事,也是在那麼多聲的道歉里,我才猛然驚覺,原來他真的欠了我很多,只不過我都忘了。

六年過得很快,我被時間推著往前走,能記住的事情越來越少,我之前也恨過林兆,錐心刺骨的恨,可後來這些事情被時間稀釋,我慢慢地就不會再想起來了。

愛也沒有,恨也沒有,我開始忘記這個人,連同他帶來的所有記憶一起。

所以時隔六年再見面,我心裡無波無瀾,或者說已經很少有事情,能讓那顆病了心哪怕只是稍微起一些漣漪。

而它最大的情緒波動,就是聽到林兆說周南絮不是他的初戀愛人的時候:

「畢竟我的初戀愛人,可是你呢!」

我覺得噁心。

如果說從前林兆所做的一切都有個看上去頗為偉大的緣由,那麼此刻,他便真的爛透到了骨子。

我媽說得對,同性戀哪能有什麼好下場。

周南絮沒有,我也沒有。

我出去找工作賺錢的第三天,周阿姨的兒子秦深回來了,他站在我家樓下,明明穿著體面矜貴的西裝,卻還是看著風塵僕僕。

我愣在原地:

「秦深哥?」

「小樹,你還好嗎?」

周阿姨這時候也從車上下來,快步走過來抱住我,聲音里是俺蓋不住的哭腔:

「小樹,我們回來晚了,我們回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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