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別用我在意的人來威脅我。」
「別讓我恨你一輩子。」
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
傅承宥很快再次打來,我將那個號碼拉黑了。
18
那天深夜,有朋友輾轉給我打電話。
「霜霜,求你了,來看看承宥吧。」
「他喝了很多很多酒,喝得胃出血了,現在在醫院。」
「承宥一直在喊你名字,霜霜,有什麼事,你們坐下來好好說清楚好不好?」
「這些天承宥身邊沒有一個亂七八糟的姑娘,他都斷乾淨了。」
「還有……你扔的戒指,承宥也找回來了。」
「霜霜,承宥不肯輸液,鬧著要出院,我們是真的沒辦法了。」
我打斷了他:「給叔叔阿姨打電話說一下吧,畢竟不是小事。」
「霜霜……你真的不要他了嗎?」
「嗯,不要了。」
我準備掛斷電話。
朋友又叫住我:「霜霜,我們真沒想到會這樣,承宥這一次真的悔改了……」
「嗯,那他以後的女朋友或者太太,應該會過得很幸福。」
我沒有再說什麼,掛了電話後。
心想,這個用了很多年的號碼,該換掉了。
19
換了新號碼後,我卻接到了沈從誡的電話。
回京將近一個月。
再聽到他的聲音,我不由恍惚了片刻。
「林霜。」
沈從誡「嘶」了一聲:「你是不是應該來醫院看看我?」
「你生病了?」
「挂彩了。」
「挂彩?你和人打架了?」
「確切地說,是別人找我打架。」
「是傅承宥?」
「嗯。」
我心下瞭然,又不免愧疚。
沈從誡幫我遮掩了那三天的事。
我卻對傅承宥攤了牌。
他這個心高氣傲的太子爺,怎麼能咽下這口氣呢。
我去了醫院。
在大門口,咬牙買了一束花和果籃,最便宜的那種。
沈從誡確實受了傷,眼角有破裂和淤青。
但就算穿著條紋病號服,掛了彩。
這人看起來仍是有些散漫不羈。
看到我進來,他微挑眉,病房裡的護工和助手都退了出去。
我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把買來的東西遞給他。
「沈先生,東西很便宜,但也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別嫌棄。」
沈從誡看了看包裝粗鄙簡陋的花,還有果籃里有點蔫兒的水果。
倒是沒半點嫌棄的樣子:「給我削個蘋果吧。」
我洗完水果,坐在他床邊開始削蘋果。
但一個蘋果還沒削完,病房的門忽然被人從外踹開了。
我嚇了一跳,手指一抖,刀子就劃破了指尖。
沈從誡倏然起身,一把撈過我滴血的手,低頭吮住了傷口。
我下意識要抽回手,沈從誡卻握得更緊。
傅承宥站在那裡,衣衫凌亂,臉上幾處淤青,一條胳膊吊著繃帶。
他雙目赤紅,狼狽到了極點。
也崩潰到了極點。
「林霜。」
他聲音嘶啞,喊我名字。
一隻手,有點艱難地從衣袋裡拿出一個首飾盒。
「這是你一直很喜歡的粉色心型鑽石,霜霜,我親自飛國外拍回來的。」
「你過來戴上戒指,我們明天就去領證。」
我終於還是回頭看向他。
傅承宥那雙憔悴暗淡的眼,瞬間亮了。
「霜霜,過來好不好?」
他對我伸出手。
「傅承宥。」
「粉色鑽石是二十歲時喜歡過的,現在,我早就不喜歡鑽石了。」
「霜霜,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從來沒說過。」
他有些無措,又懊悔,訕訕收回了手。
說有什麼用呢。
我的喜怒哀樂,他也從沒放在心上過。
「你走吧,傅承宥。」
「別再纏著我了。」
誰能想到,有一天,這句話竟然是林霜對傅承宥說。
他的臉色漸漸陰翳:「是因為沈從誡?他給了你什麼?錢,還是珠寶……」
「你以為他喜歡你,對你是真心的?」
傅承宥的神情漸漸癲狂:「如果你不是我女朋友,他會多看你一眼嗎?」
「他這樣的人,什麼女人找不到,為什麼會對一個別人玩厭的女人好?」
我站起身,用盡了全身力氣搧了他一耳光。
「傅承宥,你別讓我後悔,深惡痛絕,自己曾真心喜歡過你!」
「我哪句話說錯了?」
傅承宥抬起手摸了摸臉,視線卻越過我,看向沈從誡。
「她十七歲偷偷暗戀我,十八歲就跟了我。」
「到現在整整五年,我換多少女人她都不離不棄,所以沈從誡,你以為她會喜歡你?」
「她只是用你來氣我而已,你信不信,林霜早晚會回到我身邊。」
「而你,會被她一腳踹掉……」
他越說越急切,仿佛這樣就能說服自己相信。
說服沈從誡厭棄我。
說中我的痛處一般。
我實在不想聽這些話了。
轉過身走到沈從誡床邊。
沈從誡依舊是那副不太正經的樣子。
「霜霜,你會踹掉我嗎?」
我沒有回答。
只是彎下腰,直接吻住了他有些乾燥的唇。
20
傅承宥不知什麼時候走的。
也不知道我吻住沈從誡那一瞬,他到底是什麼表情。
但沈從誡顯然很享受。
哪怕我的親吻仍很青澀。
他卻十分的意猶未盡。
但我腦子一熱做了這種事之後,人卻有點不知所措了。
「對不起。」
畢竟剛才,多少也有點利用他的成分。
「只是對不起,不用負責?」
「負……責?」
我有些怔愣地看著沈從誡。
他也看著我,一臉風流不羈,卻又無所畏懼的坦蕩。
「對,初吻,初次,你都拿走了,不負責?」
我徹底蒙了。
「初吻……初次?」
他騙三歲小孩呢?
誰不知道沈從誡是京圈出了名的浪蕩子。
追他的女人能從北京城排到法國去。ÿz
哪怕他比傅承宥小一歲,但今年也二十六了。
打死我也不相信。
「對,初吻,初次。」
沈從誡前所未有的認真。
他不笑,正經起來的時候,其實特別的光風霽月。
就是因為這雙桃花眼太多情。
才看起來不像個好男人。
我心裡實在是亂得不行,到最後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直接轉身落荒而逃了。
沈從誡給我打電話,我都沒接。
我本來以為,我和沈從誡之間早已結束了的。
我們也徹底兩清了。
但現在,好像亂成了一團麻。
21
我在自己的小出租屋裡躺了兩天。
期間沈從誡又給我打過幾次電話。
我都沒接。
他又給我發了信息,還有照片。
「林霜,我破相了。」
他臉上的傷口有點發炎的跡象,半邊臉都微腫著。
照片上的沈從誡,看起來又可憐又委屈。
哪裡還有半點從前風流倜儻的影子。
我給他回了信息:「遵醫囑,好好養傷。」
「要是真的破相了怎麼辦?」
沈從誡回得很快。
「沒了好看的臉,清白也沒了,以後娶不到老婆怎麼辦?」
看著這條信息,不知怎麼的竟有些忍不住翹了嘴角,笑出聲來。
我將手機扣在胸前,沒有再回復他。
現在的林霜,好像根本沒有辦法相信任何人。
相信自己會得到偏愛。
相信自己,會如十年前幸運地逃離深山小村一樣。
再一次幸運地擁有幸福人生。
更何況。
他是沈從誡啊。
我沒有那個信心,認為自己是可以讓他停下腳步的那個女孩。
而且,我們的開始,並不清白。
22
傅太太給我打來電話,邀請我一起吃飯。
她是我年少時遇到的貴人。
也是我這輩子見到過的最和善慈愛的貴婦。
當年傅承宥讓我做他女朋友時。
我曾擔心過傅太太的看法。
畢竟我出身實在太寒微。
但傅太太得知後竟然十分開心。
她對我說:「霜霜,我一直都很擔心承宥,他太幼稚,太愛玩,又任性不聽勸。」
「你是個好孩子,人好看,心眼更好,承宥交給你我才放心。」
但我們終究還是分道揚鑣了。
只是在我心裡,不管和傅承宥鬧成什麼樣。
我是永遠都會記著傅太太的恩情的。
到餐廳房間的時候。
推開門我,卻看到傅承宥正坐在傅太太的身邊。
我腳步頓住了。
但傅太太已經起身,過來親昵拉住了我的手:「霜霜,快進來啊。」
我只能跟著她走進去。
傅太太看起來心情特別好。
拉著我坐在了傅承宥身邊。
「霜霜,承宥說你們準備結婚了?」
「這麼大的喜事,怎麼還瞞著阿姨呢。」
傅太太歡喜說著,順手就摘了腕上的玉鐲,要給我戴上。
我忙抬手攔住:「阿姨,您誤會了……」
「媽,我和霜霜鬧了點彆扭,她現在還在生我的氣。」
傅承宥接了一句。
傅太太立刻瞪向他:
「那肯定是你做的不對,霜霜是我看著長大的,她最乖巧最溫順。」
「是我惹她生氣了,我也知道錯了,但是霜霜不肯原諒我。」
傅承宥眼尾微紅,可憐巴巴望著我:
「霜霜,我是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傅太太也忙著勸:
「霜霜,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承宥,還有啊,他以後要是再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一定狠狠收拾他。」
「這一次,你就看在阿姨的面子上,饒他一回,好不好?」
我將手輕輕抽了出來。
這些年我感覺得出來,阿姨是真的心疼我,也是真的很喜歡我。
她想讓我做她的兒媳婦,不是虛情假意。
但是很遺憾,我終究還是要讓她失望了。
「阿姨,我和他已經分開了。」
「霜霜……」
「我們不會再和好了,阿姨,我真的很抱歉。」
傅太太瞬間眼紅了:「霜霜,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啊,你們這兩個孩子,怎麼就鬧成了這樣?」
我沒有回答。
物是人非蘭因絮果,好像是人間常態。
我唯一的錯,大約是曾天真地以為,傅承宥是喜歡過我的。
但直到分開那一刻,才後知後覺地醒悟。
那一枚不合適的戒指,其實已經提醒我了。
傅承宥讓我做朋友。
或許是和誰賭氣。
或許是一時好玩。
戒指的主人,根本就不是我。
是我自己當時,自欺欺人不願相信罷了。
看著傅太太這樣,我也很難受。
「阿姨,我不能陪您吃飯了,改天有機會,我再請您吧。」
我提出告辭。
傅太太推著傅承宥送我。
「不用了阿姨。」
我謝絕了傅太太,轉身拿了包離開。
出門時,我聽到傅太太在痛心疾首地罵他。
但這一切,都和我無關了。
快走到電梯的時候,沈從誡不知從哪冒了出來。
這人臉上傷還沒完全好,戴了頂帽子。
他今天穿的休閒,T恤和衛褲,倒像是個剛出校門的大學生。
只是笑起來的樣子,看著還是又渣又壞。
我被他拉進電梯旁邊的房間那一瞬。
傅承宥正好從包廂里出來,急急往電梯這邊走來。
「霜霜……」
他大聲喊著我的名字。
沈從誡在他快要走到門口時,咔噠一聲,將門鎖上了。
房間裡沒開燈。
沈從誡俯身過來時,他的帽檐輕蹭過了我的發頂。
「霜霜,如果今天傅承宥找不到你,就跟我走,好不好?」
23
「你傷口怎麼樣了?」
我岔開話題。
沈從誡摘了帽子,將臉湊近,讓我看他的傷。
「差一點點就毀容了。」
「現在看起來沒事兒了。」
我抬起手,摸了摸傷口結的硬痂。
「霜霜,很癢。」
沈從誡忽然在我耳邊很輕地說了一句。
「醫生不讓我抓,癢得我睡不著。」
他有些委屈地看我一眼:「從小到大我都沒挨過打。」
「傷口在癒合,就是會很癢,要忍一忍,不然抓破了會留疤。」
我柔聲安撫他。
「那你幫我抓一抓好不好?」
他話音剛落。
門外長廊里卻又傳來腳步聲。
接著是傅承宥喊我名字的聲音:「霜霜,你別躲著我好不好?」
「我知道你沒下去,你還在這裡。」
傅承宥開始一間一間地敲門。
侍應生在小聲勸他。
畢竟其他房間還有客人在用餐。
可傅承宥的脾氣我很清楚,侍應生根本攔不住他。
他很快就會到這間門外。
我的身體漸漸緊繃了起來。
沈從誡卻貼我更近了一些:「霜霜,你親親我。」
我看著他眼角還有些猙獰的傷疤。
到底還是心軟了。
踮起腳,輕輕親了親那處傷。
沈從誡卻順手箍住我的腰,抱我坐在了一邊的桌子上。
他低頭吻住我時。
傅承宥正用力敲著這扇門。
「林霜,林霜?」
我全身僵硬,想要推開沈從誡。
他卻吻得更重更深:「霜霜,他進不來。」
24
那天實在是亂了套。
傅承宥敲開了這一層的每一扇門。
但偏偏我和沈從誡在的這一間。
他最終還是沒能進來。
在他已經發狂預備砸門時。
傅太太硬生生讓人把他拽走了。
我被沈從誡弄得意亂情迷的時候。
傅承宥喊我名字的聲音,已經嘶啞而又癲狂。
他大約是聽到了門內的動靜。
因為最情動的時候,我沒忍住叫了一聲。
而我叫出聲時,門外傅承宥的聲音,明顯停了一瞬。
接著踹門的動靜卻更響更大。
我緊張得全身僵硬緊繃。
沈從誡最後亦是失控。
「霜霜。」他一遍一遍親吻我。
25
外面安靜下來很久。
沈從誡蹲在地上,仔細地抻平了我衣裙上每一道褶皺。
我漸漸平復下來,心裡卻越想越生氣。
沈從誡和我說什麼,我都不吭聲。
最後我們準備離開時。
沈從誡靠在門背上,握住我的手腕:「霜霜。」
他認真的時候,其實一點都像是傳言中那樣濫情。
我幾乎都要覺得。
他是真的喜歡我。
「我們在一起吧。」
26
最終我還是沒有答應他。
就像傅承宥之前說的那樣。
沈從誡為什麼會喜歡我?
如果不是因為我曾是傅承宥的女朋友。
那天晚上的大雨中,他會紆尊降貴地下車給我撐一把傘?
不是我有意將每一個人都想的那樣壞。
只是,這些年的磋磨。
一再提醒著我。
所以我只能這樣告誡自己。
別再重蹈覆轍了。
他們這個圈子裡的男人,不是我林霜的良配。
沈從誡送我回去的那一路。
我們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
直到車子停下,我下車。
「林霜。」
沈從誡叫住我。
「那句話我不是說著玩玩,你再認真考慮考慮,好不好?」
我沒有回應,也沒有回頭。
一直到走進巷子深處,沈從誡的車燈仍亮著。
後來有人說。
那天晚上在那一片鄙陋的租住區。
巷口無法進車,一輛價值千萬的豪車停在那裡。
整整一夜未曾離開。
27
華華姐的病情逐步開始好轉。
我再去看她的時候,她哭得眼睛紅腫告訴我。
「妹妹不想嫁人,逃婚了,但是又被抓了回去。」
「我爺將她毒打了一頓,腿都差點打斷了。」
華華姐攥著我的手,哭的泣不成聲:「後來是舅舅聽說了,連夜趕了過去。」
「才把妹妹送進了鎮上的醫院。」
「霜霜,舅舅說,妹妹一心要尋死……」
我聽著華華姐的這些話,心裡想的卻是。
如果當年華華姐和阿姨沒有連夜讓人把我送走。
後面等著我林霜的,大約也是同樣悽慘的悲劇。
「華華姐,我會想辦法的,我把妹妹帶出來。」
「死了就真的一了百了了,活著,才會有新的希望。」
「可是霜霜,你真的有辦法嗎?你好不容易才從那裡逃出來……」
「試一試吧,總要試一試的。」
28
我用比上一筆還要高昂的利息,再一次借貸了十萬塊。
然後帶著十萬塊回了一趟老家。
我故意穿了最好最貴的衣服。
回村子時租了一輛很貴的車。
我找到妹妹的父親和爺爺,拿給了他們三萬塊。
「讓小娟跟我一起去北京,我向你們保證,跟我去打工一年,至少能掙二十萬。」
「而且一年後,她也才十九,不耽誤她再嫁人。」
三萬塊,幾乎是小娟爸爸一年的收入。
他們立刻就心動了。
「三萬是我預付的,一年後小娟會再拿十七萬回來,怎麼樣?我現在那邊很缺人手,明天就得走。」
「你保證一年能掙二十萬?」
「掙不到我也會補足二十萬。」
我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這麼好的機會我可不是誰都給的,要不是華華姐的面子,也輪不到你們家小娟。」
「行,那就讓那臭丫頭跟你去一年。」
事情進展得比我想像的還要順利一些。
當我第二天去鎮上醫院見到小娟,準備帶她走時。
卻出了點岔子。
我那個外出打工的親生父親,不知從哪聽說了我回來的事兒。
竟然連夜包車回了村。
在我帶著小娟從醫院出來時,他也帶著家裡的人,堵住了我。
29
「回來前,我已經收了對方付的彩禮。」
我的親生父親看著我,像是盯著一塊肥肉的餓狼。
「林霜,你是我生的,就得聽我的,現在就跟我過去嫁人。」
我一個字廢話都不願和他多說。
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但他更快一步,直接打掉了我的手機。
「實話和你說,你報警也沒用,老子要嫁女兒,警察也管不了。」
「野了這麼多年,總算有點用,能給老子掙點錢了。」
他抓住我的胳膊,將我往麵包車那邊推。
「別他媽想著跑,老子拿了錢,就不可能吐出去。」
「你拿了多少錢,我雙倍給你。」
我試圖穩住他。
他卻咧著牙冷笑了一聲,直接甩了我一耳光。
「別給老子玩么蛾子,老子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
我不肯上車,他又甩了我一個耳光。
我爺爺和叔叔也沖了過來。
小娟站在一邊哭喊,求人幫幫忙。
但那些人都麻木地站著,沒人上前。
這裡都是這樣,女兒的命不是命。
女兒總要嫁人的,能換高彩禮,那可是大好事。
我被推進車中,車門就要關上時。
忽然聽到了刺耳的剎車聲。
沈從誡的黑色悍馬死死堵在了麵包車前。
在所有人還沒回過神時。
他已經一腳踹開了我父親,將我從車上拽了下來。
「沈從誡……」
我雙腿發軟,幾乎站不住。
「別怕,沒事了,我在呢霜霜。」
沈從誡將我緊緊抱在懷裡,又低頭用力親了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