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救下了一隻獸人。
我的悉心照料讓他保住了性命。
這隻好看的灰狼曾跪在床邊,纏著叫我主人,求我愛他。
直到我的妹妹回來,為了向妹妹表忠心,他卻說讓我放了他,他怎麼會愛上男人婆似的我。
我如他所願,從此一別兩歡。
可分開後再見面時,灰狼遍體鱗傷地拽著我的衣角,雙眼通紅地求著我:
「主人,我又受傷了,求你……求你再疼疼我好不好?」
1
父親經營著一家獸人救助站。
十年前,我們曾經救下過一車獸人。
唯有灰狼傷勢太過重,我將他收留在身邊。
就在我收留他的第三年,灰狼司殷向我告白。
而今天,就是我們在一起的五周年紀念日。
我知道他不愛吃外面賣的蛋糕。
便在家準備了一下午,做了一個精緻的蛋糕。
這些年來,林家多有變故。
我和司殷相依為命,經歷了諸多艱辛,才為我們買了一套小房子。
有了家,我想也是時候該結婚了。
所以提早一個月我就定好了對戒。
準備在今天五周年的紀念日向他求婚。
灰狼生性比較淡漠,求婚我來就好。
我們約好晚上在救助站見面。
我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早了一個小時,就想提前布置一下,給他一個驚喜。
等我到了救助站時,卻發現休息室的屋門虛掩著,並沒有上鎖。
「司殷來的這麼早?」
我略感驚喜。
難得見他對我們的紀念日這麼上心。
就在我準備推門的時候,卻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茵茵,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一直都在等你。」
是司殷的聲音。
茵茵?難道是我的妹妹林茵?
果不其然,馬上就傳來了林茵的聲音:
「你不是跟我姐姐在一起了嗎?她用過的東西我可不要。」
「我……我沒讓她用過!我根本不愛她!」
司殷的聲音帶著急於表忠心的慌亂。
「和她在一起都是假的。我是為了……為了用她的愛維持人型。」
獸人在得到了人類的愛之後,就可以維持人型的外表。
這個世界對獸人分外殘忍,沒有人型外表的獸人,充滿了被捕殺的危險。
我的心瞬間疼了一下,手都抖了起來。
我靠近虛掩的門縫,往裡望去。
司殷正坐在林茵面前,眼神熱切地望著對方。
很久沒見過的狼尾巴,也在這時候露了出來。
「茵茵,我愛你,從我見你的第一眼就愛上了你。我早就受夠了在林夏的身邊,這樣的男人婆誰會喜歡啊!」
林茵俯下身子,手摸上了司殷的臉頰。
長大後的司殷,早就不是當初那個渾身是傷,落魄又淒涼的灰狼了。
他被我照顧的很好。
一張英俊的臉龐,似是精雕細琢一般。
此時眼角微紅,雙眼激動地噙著水光,更是惹人疼愛。
林茵的手一頓,隨即笑著說道:
「可是怎麼辦呀,我已經結婚了。」
司殷聽了眼淚幾欲奪眶而出,他只怔愣了一下,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
「我願意當你的情人!只要你願意分一點愛給我,我可以……我可以不要名分。」
司殷一邊說著,毛茸茸的狼尾激動地搖晃個不停。
好好一匹狼,如今好似一條狗。
搖尾乞憐的模樣,可憐又可笑。
可憐的是他,可笑的是我。
林茵怎麼說的,我已經聽不進去了。
我將手裡的蛋糕扔進了垃圾桶里,轉身離去。
這些年來對司殷的愛,瞬間崩塌。
甚至在這一刻,我都沒有勇氣打開那扇門進去與他們對峙。
2
我回到了我們的小房子裡。
沒有開燈,就這樣坐在沙發上,將自己陷在黑暗裡。
我望著桌子上的對戒發獃。
過往的回憶在腦海中翻來覆去。
直到這一刻,一些我曾經忽略的細節才突然浮現。
我早該發現司殷愛的人一直都是林茵。
十年前,我的父親接到消息,有一群盜獵販賣獸人的偷獵者,正拉著一車獸人要販賣到南方。
父親帶著獸人保護組織的成員,攔截了這輛貨車,解救下了十幾隻獸人。
這些獸人都在我們的救助站得到了安頓和治療。
康復之後,陸陸續續有人將這些獸人領養了。
唯有這隻灰狼,受傷最重,全身上下幾乎沒幾塊好肉。
有些地方皮肉都粘在鐵籠子上。
將他放出籠子就已經是難忍的疼痛。
被人這樣殘暴地對待,灰狼對人類充滿了敵意和戒心。
每當有人靠近時,他都會支撐著弓起身子,做進攻的姿勢。
甚至抓傷了幾位志願者。
唯有我和妹妹林茵願意接近他。
我是為了照顧他,而林茵則是好奇。
她靠近灰狼時,正巧一直昏迷的灰狼睜開了眼睛。
他看了看身上被包紮好的傷口,又與林茵對視了幾秒後就又昏了過去。
「哎呀,這獸人又髒又臭的,別弄髒了我的衣服。你跟爸爸忙吧,我走了。」
林茵皺著鼻子,揮手扇著風,快步走了出去。
接下來的日子,我時時照顧在灰狼身邊。
就算過了沒多久,我們的父親離世,我一個人承擔著救助站的工作,也沒有放棄過他。
清醒之後,灰狼只讓兩個人接近。
一個是我,因為我照顧的他最多。
一個是林茵。
現在我才明白,如他所說,他第一眼看見林茵的時候,就愛上了她。
我苦笑了一聲,眼淚順著臉頰流進嘴裡,酸澀異常。
「司殷,呵呵,思茵?我怎麼早沒發現,司殷的意思就是思念林茵啊!」
我自嘲地嘟囔著。
當年我讓灰狼給自己取一個名字。
他不假思索地就說出:「司殷,我以後就叫司殷。」
原來是這個含義啊。
我從冰箱裡取出一瓶啤酒,拉開拉環喝了一口。
冰涼的啤酒順著嗓子滑下,涼得腦子也清醒了。
五年前,司殷跪在床邊對我深情告白。
他臉色微紅,磕磕絆絆地說:「林夏,不對,主……主人,這麼多年是你在我身邊一直照顧我,如果沒有你,我都不知道我現在會在哪裡。」
接著他拉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臉上:
「主人,求你愛愛我。」
他說這話時,是那麼的真誠。
真誠的我根本沒有懷疑過。
如今看來異常的諷刺。
同一張嘴,卻能說出完全不同的話。
想來當時他就並沒有說過愛我。
他只是求我愛上他。
因為只要擁有了人類的愛,他就可以保持人類的外表。
而擁有了人類的外形,他就可以免去很多獸人的危險。
原來他早就算好了。
我來愛他,而他來愛林茵。
在一起的五年來,除了拉手和擁抱,司殷牴觸更進一步的身體接觸。
當我想親一親他時,他卻躲了過去。
對此,他的解釋是:「林夏,我想等我們結婚了,再進行下一步。」
我也曾經以為這是因為他懂得尊重我。
我還暗喜自己找到了一個好男人。
可笑至極!
原來是他厭煩我,只想把一切留給林茵。
……
過往的種種如冰錐一樣刺向我的心。
我從沒如此清醒過。
我是愛司殷,但我林夏拿得起放得下。
男人不自愛,就像爛白菜。
幾杯啤酒讓我頭痛欲裂。
最後我在沙發上睡著了。
而司殷一夜未歸……
3
第二天一早,我被奪命的鈴聲吵醒。
「林夏啊,你快回來,救助站著火了!」
電話里,鄰居王伯焦急的聲音傳來。
我定了定神,趕忙問:
「王伯,報火警了嗎?」
「報了!報了!你快來吧!」
掛了電話,我急忙趕往救助站。
等我到達現場的時候,火勢基本已經撲滅了。
眼前的救助站被燒的什麼也不剩了。
只留下幾堵牆,和泡在水裡的滿地碎渣。
更慘的是,周圍左右兩戶的鄰居,也多少有點殃及。
看著眼前的景象,我一個頭兩個大。
「你好,你是救助站的負責人嗎?」
一位消防員打斷了我的愁緒。
我點了點頭:
「你好,我是。請問火災沒有造成什麼人員受傷吧?」
「受傷倒是沒有的,但是經濟損失肯定不少的。你周圍的鄰居也有受損的。」
我點了點頭,又問道:
「起火點大概是在什麼位置呢?我平時還是很注意消防安全的。真的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
消防員看了看現場,皺了皺眉,開了口:
「說實話,不像是室內起火的。起火點是在院子的頂棚上,感覺更像是有引燃物掉在了頂棚上,造成了火災。當然,具體的還是要等我們隨後檢測的結果。」
我急忙謝過消防員。
又去看望了左右兩家鄰居的情況。
「張姨,王伯,真的不好意思,出這樣的事情也給你們造成麻煩了。你們放心,後續房子的檢修我都會按價賠付的。」
好在張姨和王伯都是相處多年的老鄰居,兩人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
「林夏啊,別著急,這下子你損失不小的,我們不急的,相信你會處理好的。」
是啊,這下子的損失可真是不小啊。
而這些年剩下的存款只夠賠付鄰居的損失。
4
本來獸人救助站就是公益性質,並不以盈利為主。
小時候,我也問過爸爸,為什麼要堅持做救助。
爸爸告訴我,在他還很小的時候,一次貪玩,趁大人不注意,就跑進了老家山上的樹林裡。
年紀小,摸不清方向,在裡面迷了路。
正當他哇哇大哭的時候,一隻老虎叼過來一塊兔子肉給他。
他被嚇得不敢出聲。
見他不吃,老虎又伏下身子,示意他爬上來。
等他在虎背上坐好,老虎就起身向前走。
一直馱著他走到了林子口。
迎面遇到了正在慌忙找孩子的爺爺奶奶和村民們。
大家都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而老虎則是淡定地放下爸爸,轉身進了林子了。
後來,大人們都說,這隻老虎是這片山林的守護神。
守護著山上的萬物生靈。
沒想到隨著爸爸長大,獸人的地位卻每況愈下。
不知是哪裡來的傳言。
說獸人的骨血可以入藥入膳。
是大補之物。
可以延年益壽。
甚至能增強男人的能力。
這下可給獸人帶來了災難。
無數的盜獵者冒了出來。
許多獸人被抓後受盡折磨,最後還被端上了餐桌。
盜獵販賣成了一條黑色產業鏈。
爸爸感念老虎的恩情,又無奈於律法的不完善。
於是身體力行地開了個獸人救助站。
這一開就是幾十年。
然而十年前救下那車獸人之後沒多久。
爸爸在出門採買藥材時,不幸出了車禍。
等我和林茵趕到醫院時,爸爸已經剩最後一口氣了。
他把救助站留給了我,把家裡的房子留給了林茵。
又單獨把我留下交待了一些事情,便撒手人寰。
也是因為單獨留我說的這會兒話,林茵就一口咬定,是父親偏心於我。
辦完父親的葬禮,她便賣了老房子,拿著錢消失了。
「這不是我的好姐姐林夏嗎?你連爸爸留給你的救助站都留不住嗎?」
思緒被熟悉的聲音拉回了現實,轉身便看到林茵拉著司殷,一臉嘲諷地看著我。
司殷在一邊拉了拉她的袖子,林茵還是往前了一步,趾高氣昂地繼續說道:
「想當年爸爸偏心於你,怕是也沒料到你會這麼沒出息吧?要是他看到你連救助站都沒了,還會信任你嗎?」
「不信任我難道該信任你嗎?」
我笑著反駁道。
「聽說,你嫁給了一位富商。」
「不知道我這位妹夫是不是身體不行啊?」
「怎麼讓我妹妹來我這搶獸人了?」
「我看你是餓得不行了。」
林茵氣得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想要反駁。
「你……你……」
我笑了笑。
「妹夫知不知道他頭頂綠油油啊。」
司殷聽不下去,正要衝出來為林茵說話,卻被林茵攔了下來。
「姐姐開什麼玩笑,司殷只是我新養的寵物而已。」
我瞄了一眼司殷,他聽到這句話,眼裡的光暗淡了許多。
連帶著頭都低了下去。
聽見林茵說「寵物」,我可來了勁兒。
「既然只是寵物,那你這隻寵物可在我這兒寄養了有年頭了。」
「這些年我又是給他治病,又是照顧他,可費了不少功夫。」
「既然主人來接了,那麻煩把寄養費結一下吧。」
司殷聽不下去,把林茵護在身後,說道:
「終究是我對不住你,你如果有火就沖我發,不要為難茵茵。」
「茵茵是我的救命恩人,從第一眼看見她我就愛上了她。一切都不是茵茵的錯。」
「你就放了我吧。你力氣大,能力強,像個男人婆一樣,一個人就可以的。但茵茵沒有我不行。」
我快被渣男的話噁心壞了。
「一隻寵物在這裡狂吠什麼。」
我又看向林茵。
「你這寵物回去可得好好管管了,亂叫的毛病要改。」
林茵還沒來得及反駁,我接著說:
「聽聞我這個妹夫可是個說一不二的大老闆,不會連這點寄養費都沒有吧?」
說罷,我遞上了我的收款碼。
5
「所以你今天真的這麼懟他們了?」
晚上我來到了閨蜜的公寓。
閨蜜沈馨是我的充電站。
再多的煩惱,只要來這裡充充電,我都可以滿血復活。
此時我倆正窩在公寓的沙發上。
喝著小酒,吃著小菜。
我剛剛說到今天對林茵說的話。
沈馨聽得瞪大了雙眼,問我是不是真的。
「當然了!你看,這寄養費不是都到帳了嘛。」
我把轉帳信息給沈馨看。
沈馨比了個大拇指,感慨道:
「做得好!就該給這對狗男女算算帳!就是這點兒錢,又不夠把救助站重新建起來。」
「其實,我倒也不是想拿錢。我只是想懟一下他們。」
沈馨拉住我的手,溫柔地說:
「我的夏夏寶貝,我都懂。但是這些年你對司殷的付出,我都看在眼裡。你的付出比這些錢可重要多了。」
是啊,那些日子都還歷歷在目。
當年救下司殷沒多久,爸爸就去世了。
林茵賣了房子消失了。
我一個人經營著救助站,還照顧著司殷。
他渾身是傷,要用進口昂貴的藥物治療。
為了給他籌集醫療費。
每天忙完救助站,我就去打零工。
我做過外賣員,做過快遞員,刷過盤子,洗過廁所,跑過腿,代過駕……
只要有賺錢的機會,我都不放棄。
好在司殷的身體在一天天恢復。
那些年,由於沒錢,我倆就天天擠在救助站過夜。
司殷睡在小床上。
我在旁邊打地鋪。
一過就是幾年。
「這個沒良心的狗東西!」沈馨舉起酒杯罵了一句。
我和她乾了一杯。
「這樣沒出息的男人,我也是看走了眼。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
說到這裡,沈馨拍了一下我的大腿,驚呼道:
「這就對了寶寶,我身邊有大把的男大你要不要啊,要不你先看看照片。」
說完,沈馨就要去翻手機。
正好這時一個電話打斷了我們。
我接起電話,一個穩重的男聲傳來:
「您好,林小姐,我是君合集團的秘書,我姓方。我們高總對您的獸人救助站很感興趣,剛剛已經往您的帳戶打了五百萬作為我們高總的愛心捐贈。另外,高總約您明天晚上七點在麗華餐廳與您共進晚餐,正好可以談一下救助站的未來發展規劃。不知道您是否有時間呢?」
我被說的一愣一愣的,拿開手機看了看號碼,是本地手機號,不像是詐騙號碼啊。
「叮」的一聲,我收到了一條銀行的簡訊。
「您尾號為XXXX的銀行卡,收到轉帳500萬元。」
想起方秘書還在等我的回覆,我急忙磕磕絆絆地說道:
「好,好,我……我有時間。」
「怎麼了寶寶?」沈馨看我不太正常,關切地問我。
掛了電話,我被震驚得頭腦發懵,暈暈乎乎地說:
「佳佳,我好像……遇到金主了,你說天降500萬是什麼感覺?」
6
第二天我準時來到麗華酒店。
「你好,高總有預約。」
我對迎來的服務生說道。
「女士你好,高總已經到了,這邊請。」
我跟著服務生七拐八拐地來到了一個包間的門口。
昨晚掛掉電話後,我的心裡一直很忐忑。
這個高總到底是誰?
又到底為什麼捐贈給我巨款?
我搖搖頭,擺脫掉這些念頭。
在包間門口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先許了個願。
「財神爺保佑,高總就是個人美心善的活菩薩。」
隨後深吸一口氣,推開了包間的門。
座位上,坐著一位身穿白西裝的男人。
身材健碩,看起來很高大。
他抬頭正看向站在門口的我。
深邃的五官,稜角分明的輪廓,那雙眼睛更是清冷明亮。
與司殷柔和的長相不同,高總的帥,有一種侵略性。
只是這股侵略性,在與我眼神相對時,竟浸滿了柔情。
高總站起了身,十分高興地招呼道:
「林夏,終於又見面了。」
我滿臉疑惑地問:
「高總,我們以前認識嗎?」
高總站在我面前,眼神裡帶著期待:
「那這樣你看能記起我嗎?」
說罷,突然他的背後冒出來一根長長的尾巴,頭頂也露出兩個毛茸茸的耳朵。
我嚇了一跳。
「高總,也是獸人啊。是……是老虎!」
高總興奮地點了點頭。
「對,想沒想起來?」
這一問,我尷尬得厲害。
說不認識吧,這是金主爸爸。
說認識吧,可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看我左右為難的樣子。
高總搖擺的尾巴,輕輕地垂了下來。
「十年前,你和你的父親,從一輛大貨車上救下了十幾隻獸人。我就是其中一隻。」
這一下立馬喚起了我的回憶。
但是那一車的獸人裡面沒有老虎啊!
要說相近的話,倒是有隻大個子的貓。
「難道……難道你是那隻骨折的貓?」
我驚訝無比。
「是!是我!當時我營養不良到發育遲緩,看起來,是不太像個老虎。」
高總,一邊說一邊笑著撓頭,身後的尾巴也高高豎起,尖部輕輕擺動著。
了解之後,我才知道,他叫高燁。
高燁是這車獸人中最早被誘捕到的。
盜獵者只管抓,但不懂怎麼喂養。
正在長身體的老虎,一天是要吃掉不少肉的。
他們不捨得喂肉,就見天地用一些蔬菜糊弄過去。
直吃的高燁瘦小得像只貓。
等盜獵者抓夠了一車的獸人,就要運往南方。
趁著裝車的功夫,高燁試圖逃跑。
但長期的營養不良,導致他的爆發力十分弱。
被趕來的同夥打斷了腿。
他說還好遇到了我。
不然,他的虎皮不知道正被墊在哪個大老闆的屁股下呢。
在我的救助站康復後,他就被一對善良的老夫婦收養了。
老夫婦待他如同親生兒子,甚至還把家族企業交給了他。
「林夏,沒有你,就不會有我。」
說這話時,高燁眼裡的深情是可以溺死人的。
7
看到高燁現在過得這麼好。
我真心為他開心。
「你應該也有聽說,明天就要舉辦獸人保護法案修訂的商討會了。我想你一定感興趣,不如和我一起去吧。」
在送我到家樓下時,高燁邀請了我。
我欣然同意。
商討會在行政大樓的會議廳舉辦。
等我和高燁到的時候,會場已經很多人。
會議受邀的,大多是各行各業的獸人代表。
在高燁去跟其他朋友打招呼時,我閒著無聊便在會議廳里四處打量。
眼神正巧和站在不遠處的司殷對視。
過去的十年間,我和司殷總是天天在一起。
哪怕白天工作得再累,晚上我也會給司殷做上一頓營養的晚餐。
一段時間不見,他竟然有些許的消瘦。
過去纏著我叫主人的灰狼,現在卻站在我面前。
一臉不耐煩地問我:
「你怎麼來這兒了?找我?」
「林夏!你怎麼還來糾纏司殷!」
林茵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在司殷旁邊。
她這一句話,惹得旁邊的人紛紛側目。
都等著看我像個痴男怨女一樣糾纏。
我看著對面的顛公顛婆,無語至極。
「到底是誰給你的臉,讓你這麼自戀?」
「還有你這個顛婆,真寶貝他,就把他拴在家裡別讓他出來!養個男寵,還給你養出優越感了!」
我這一句話,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保證剛剛側目的人都能聽到。
這下大家八卦的眼神打量上了林茵他們。
紛紛小聲討論著。
林茵受不了周圍人的議論,氣急了抬手就要打我。
「林夏,你造什麼謠!」
我還沒出手,林茵的手就被高燁擋了下去。
「林夏小姐是我邀請來的貴客!」
高燁溫暖的手攬了一下我的胳膊。
就像要給我一點安全感。
看到高燁,林茵的臉色尷尬極了。
「怎麼?林茵小姐是要打我的貴客嗎?」
「怎麼會呢。是……是個誤會。」
林茵訕笑了一下。
但也不放棄這次搭訕的機會,立馬接著說道:
「高總,我老公一直想請您吃個飯,順帶可以聊一下和貴公司合作的事情。」
林茵趕忙從包里掏出名片遞了過來。
但高燁並沒有接。
「林茵小姐還真是……一邊顧著情夫,一邊還不忘了給老公拉合作。厲害。夏夏,我們過去坐。」
說完,高燁便摟著我轉身離開。
留著林茵生氣地摔了手裡的名片。
而背後看著我們離去背影的司殷,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晚上回到家,我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